第259章连续剧3-《生活不止是活着》

    陈旭和赵雨涵非常喜欢听成绮的故事,真的当成连续剧追了。听成绮讲完成功的家世,两个人意犹未尽地继续追问:“然后呢,接下来呢?”

    成绮道:“你们让我喘口气,我这说得口干舌燥的。”赵雨涵赶紧狗腿地给陈旭的茶续杯。

    有一个来买花的人,赵雨涵回头嘱咐成绮,“等我回来再讲。”等招呼完买花的客人,赵雨涵赶紧跑回来,继续当听众。

    成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其实是我自己觉得和老公的相遇挺美好的,你们听着挺乏味的吧?”两个忠实听众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,“谁说的!我们听着很精彩,接着说!”于是成绮接着讲————

    因为有乞儿在的缘故,成功很乐意跟车去拉砖。每次去了,乞儿都会扑过来找成功抱抱,还会和成功分享她的零食,慢慢地大家习惯了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。时间长了,成功再去时会发现乞儿总是等在砖厂门口,成功有点心酸,难道乞儿每天都在等他吗?成功搬砖累了时停下来陪乞儿玩儿一会儿,和她一起玩玩具或者和她说一会儿话。每次装完砖成功要随车走时,乞儿都恋恋不舍的。成功虽然习惯了乞儿的依赖,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地爱和自己玩,难道仅仅是因为厂里没人陪她玩吗?每当成功热火朝天地搬砖时,乞儿就乖巧地在一旁等他,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。天气炎热,成功总是劝乞儿去屋里等着,乞儿不肯。成功没办法只好把她领到稍远一点有阴凉的地方,叮嘱她,别乱跑,因为对于小宝宝来说,砖垛附近太不安全了,而她父母又不过来照看她。每次他临走时都会求司机等一会儿,陪乞儿玩一会儿。司机和砖厂里的其他工人常嗤笑成功白长那么高大个子,还小孩子心性。成功觉得不能辜负小姑娘的等待,大热天的,孩子等他半天了。离开时他蹲在地上拉着她安慰:“绮儿乖,过两天哥哥还会再来的,你在家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快开学了,成功最后一次去砖厂。坐在车的后面,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,发现了他父亲成德臣乘坐的吉普车就堵在拉砖的车后,他的父亲也看到了他。成功扭过头假装没看见,快到砖厂时路过一个商店,成功叫司机停车等一会儿,他下车去给乞儿买了一些她爱吃的零食。乞儿见到成功照例扑过来    ,成功抱起她,把手里装零食的袋子交给她。见成功给自己拿了好吃的,乞儿高兴地在成功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。

    装完车要走时,成功抱着乞儿向她告别,“绮儿,哥哥要开学啦,以后都不能来了,你要乖啊。等你长大就可以上学了,就会有很多小朋友和你一起玩儿了。”乞儿听说以后成功不会来了,非常难过。成功见乞儿两个眼里蓄满了泪水,有些不解,自己只不过和乞儿见过十几次而已,何以让这个小女孩儿这样。看着她难过的样子,他不忍心就这样离开,于是让司机先开车回去,说自己稍后赶回去。司机不理解地说,“你怎么回去呀?工地离这十多里地,再说了,这砖拉回去,谁往下卸呀?”成功陪着笑脸儿说:“李叔,您把车开回去就不用管了,今天这是最后一趟,我回去后再卸车,晚点没关系,反正我住在工地上。”司机老李开车走了。

    成功对着怀里的小女孩儿说。:“绮儿,你想玩儿什么,哥哥再陪你玩儿一会儿。”乞儿什么话也不说,只是往上蹿了蹿用力地抱住成功的脖子,把自己的小脑袋,依偎在成功的颈间。无论成功说什么她都不开口也不动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成功说了很多话,口干舌燥的,乞儿一直没什么反应。成功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。他想拉下乞儿抱着自己脖子的胳膊,看她是不是睡着了,不料乞儿搂的更紧了。成功有些不知所措,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和谁这么亲密接触过。从记事起,母亲人前贤惠,背后抱怨成功是累赘,一直没什么好脸色,乞儿是第一个和他这么亲近的人。他摸着乞儿的头说。:“绮儿,你倒是跟哥哥说句话呀。”

    乞儿小声说:“哥哥你上学就再也不理乞儿了吗?再也不和乞儿玩儿了吗?”成功有些无助地望着张国安两口子住的房子,很不解:孩子出来这么半天了,怎么没人出来找找。他知道只要自己说明天还会来,乞儿就会放开自己,可是他不忍心欺骗一个小孩子,不敢想象乞儿等不到自己会有多失望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一下走到一棵树下,靠树坐下来。乞儿见他坐下来,慢慢松开了手。成功把乞儿放在腿上和自己面对面,“绮儿,哥哥要去上学,学校离家太远,不能天天回家,要住在学校里。绮儿你要乖乖的,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快点儿长大,等哥哥上大学时,绮儿也该上小学了,对吧?”等了一会儿不见乞儿回答,成功只好妥协了:“绮儿,哥哥上学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一次家,不过哥哥可以保证,等哥哥回家的时候会过来看你的。”

    乞儿这次回答的倒快:“那是明天还是后天呢?”成功挠挠头发说:“绮儿,如果哥哥不去上学,哥哥就得一辈子搬砖。搬砖好累呀,你看哥哥的手上都是血泡。如果哥哥上了大学就能有好的工作,就不用这么累了。到时候哥哥挣了钱还可以给绮儿买好吃的,所以你不用天天等哥哥来,你乖,自己好好的,等你长高一点,哥哥就会来了。”乞儿可怜巴巴的说:“可是我着急呀,我想让哥哥快点来。”成功怎么也没有想到,自己不过是假期出来打个工就被这样一个小可爱给粘上了。虽然她很粘人,不过自己一点也不讨厌,只是有点儿遗憾,她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呢!成功把乞儿抱在怀里,把下巴放在乞儿的头上说,“绮儿等十月一放假的时候,哥哥会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十月一是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就是国庆节呀!”

    “什么是国庆节呀?”

    “就是穿毛衣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乞儿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,笑眼弯弯,“那我明天就穿毛衣。”成功彻底被打败了。

    这时刘艳华和一个陌生男子匆匆走过来。成功突然有点儿局促,自己一个半大小伙子,这样抱着人家的小女孩儿该不会引来人家的反感吧。刘艳华看都没看他俩一眼,未作停留急匆匆就过去了。和那个男人走到大门口,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。成功抱着乞儿站起来假装严肃地说:“绮儿,明天不能穿毛衣,要不然会捂出热痱子的,听话!等哥哥有空就来看你,你自己要好好待在家里,不许乱跑,更不许去大门外等我,外面有大狗咬人,还有坏人抓小孩,听见了吗?”乞儿还是第一次见成功板着脸,有点儿怕怕的说:“听见了,那你可记得一定要来呀!”成功把她送到她住的屋前郑重地承诺:“哥哥保证一定会来看绮儿,绮儿也要保证乖乖的,现在和哥哥说再见。”乞儿不情不愿的说了再见。

    成功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他不敢回头看她,怕自己忍不住会再次心软去抱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。走过大门口时发现刘艳华仍在和那个男人说什么。成功没好意思打扰,没打招呼就过去了。他为了赶回工地去卸车走的很快。但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自己怎么就和这个叫绮儿的小丫头扯上了关系,一开始好像是以为自己哭了,过来哄自己,后来因为小女孩儿每次都跑过来给自己送零食,还要自己抱,就熟识起来,想想缘分还真是奇妙。回到工地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,人们都下班了,老秦头在旁说着风凉话:“要说你这孩子,净自己找罪受,有车不坐,大热的天非得走着回来,真是的。”成功一笑置之,继续卖力的往下卸红砖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他躺在板铺上很快睡着了,梦中乞儿穿着红色的小毛衣在砖厂大门口张望。    自己骑着破旧的自行车,风一般的冲过来,乞儿跑着过来迎接。“哥哥你来啦!”“绮儿快闪开,我刹不住闸了,快闪开!”不想小乞儿不管不顾地奔着自己的自行车冲过来,情急之下成功只好使劲儿往旁边倒去,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。自行车倒了,但轮子仍在飞快的转动。乞儿一下扑到成功身上咯咯的笑着,“哥哥!可抓住你了。”成功也憨憨地笑了。

    正笑着,旁边的老秦头踹了他一脚,“傻笑什么呢,你小子做梦娶媳妇了吗?”被踹醒的成功又被打发出去四处巡逻。成功走在月朗星稀的天空下,渐渐觉得有些凉意,往回走的时候喃喃说道:“绮儿,要是你每天都能梦见哥哥去看你,陪你玩,是不是能快乐一些呢?”成功听见自己的话楞了,最近自己怎么老爱自言自语了呢。真是跟乞儿说话说上瘾了。索性他对着夜空大声说:“绮儿,哥哥说的是真的,一有时间我就会去看你,可是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也不要太想哥哥,一定要快快乐乐的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成绮看着聚精会神的两个听众说:“你们说奇不奇怪,我哥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感觉缘分真的好神奇呀!”

    成绮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,赵雨涵赶紧给她续上水。这时成绮的电话响起,是她老公的电话,刚要接通,陈旭和赵雨涵按着她说:“今天不讲到我们想听的地方,不许回去!”成绮笑着接起电话:“喂,老公……嗯……在花店呢……嗯,好的,你可以晚一点来接我!”成绮挂断电话说:“你们别紧张,他不是要马上来接我,他是告诉我要开个会。”两个人这才如释重负,然后又催促道:“接着说,接着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