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四七 吴关:我被开除学籍了-《囚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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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悬崖下发现的尸体并非死于窒息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们是因何而死?”闫寸道。

    “中毒,是一种由口入体的毒药,能令人呕吐,仵作在好几个人的食管内发现了残留的呕吐物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”闫寸推断道:“有人先在饭食中下毒,将他们毒死,然后将尸体推下悬崖,毁尸灭迹。”

    “仵作说是这样的。”至远道:“仵作还说,或许凶手根本不知抛尸的悬崖下有毒气。”

    闫寸没接话,而是继续对至远道:“你既知道了验尸的结果,想来也见过了将尸体送去勘验的人?”

    “见到了一名伍长。”

    “将军府对此事是何态度?”

    “对继续追查董大河之事,他们既不支持,也不反对,大概只是……希望莫再节外生枝。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至远抬眼去瞄闫寸的态度,接下来他要讲的并无切实证据,不过是个人推测。

    闫寸点头,道:“说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安大哥说,对采私矿之事,尉迟将军能坦诚请罪,太子十分欢喜,当即宽宥了他,还给了赏赐。

    对尉迟将军来说,这已是最好的结果,他当然希望就此盖棺定论,可莫再翻旧账了,万一有什么变故呢?

    他甚至向太子进言,要求闫丞结案,速速回京。

    知道牵涉命案,安大哥找了褚遂良令史,褚令史出面周旋,太子才没有立即下令让你们回京。

    眼下,尉迟将军已不是盟友。”

    闫寸叹了口气,道:“一开始也没指望能与他做盟友,他莫要使绊子,我就满足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可不好预测,”吴关道:“仅一个尉迟将军还好说,可他身边还有个喜欢吹枕边风的小妾陈氏。

    虽说陈氏此刻对父亲陈初秋的死不闻不问,可女人总是擅变的,谁也不知风向何时会转弯。”

    闫寸又对至远道:“还有别的消息吗?”

    “没了。”至远回答得十分干脆。

    显然,对于这次汇报,他已打了许多遍腹稿,对所要陈述的信息已是烂熟于心。

    “你去歇着吧,此番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至远一拱手,恭敬地退出了屋子。

    他一出门,吴关便踮起脚来,冲着闫寸的脸左看右看。

    “有饭粒儿?”闫寸摸着嘴巴周围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。”吴关道:“我就是瞧瞧你这张脸究竟有多可怕,好好一孩子,怎么到了你面前,就吓得跟之鹌鹑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叫规矩。”闫寸道:“也就是你,顶不守规矩。”

    吴关撇嘴,“我要是守规矩,现在还跟卢家困着呢,能有今天?”

    闫寸不接话,吴关便绕着他转了一圈,道:“我倒有些好奇,你早就知道我不守规矩,为何将我留在身边?”

    因为你脚坏了,还是个痴傻的,出去得叫人欺负死。

    闫寸当然没给出这个答案。

    “我原打算把你卖给人牙子的,人牙子说你太柔弱了,倒贴钱都不要,”闫寸道:“这不是没办法,砸手里了么。”

    吴关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废话吧。”闫寸道:“眼下董大河不知所踪,他的事暂且放一放,咱们先全力找出刺杀荷花的幕后之人。不知何时就要回京城了,此事若不解决,我心里不踏实。”

    “县衙不是已在查两名刺客的情况了吗?可有结果?”吴关问道。

    “荷花打发手下仆役去打听过了,也不知是衙役怠工,还是的确没有线索,反正没查出什么,至今连两人的名字都没弄清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只能再去本地的帮会看看了,”吴关道:“说起来,进城时我还留意了过,帮主娘子新丧,白条酒肆却并未布置灵堂,他们还有别的住处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吴关隐约觉得,自己大概又漏过了唐人的某种生活常识。

    “孕妇或因生产而死的妇女,乃是大阴之体,在家中停尸有诸多不便……或者说是风险……”

    “诈尸的风险?”吴关道。

    “包括诈尸,反正就是……容易闹鬼,所以这些妇人死后通常都是立即敛尸下葬,朋友亲人也并不会前去吊唁,顶多设一个小小的灵位,家中至亲吊唁一下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倒可帮咱们省去不少麻烦,事不宜迟,咱们一起去见见帮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见吴关拧着眉,还抚了抚胸口,似乎身体不适,闫寸又道:“你怎的了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想起了一件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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