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零叁-《掐头去尾不留中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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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针无情的走到了六点十五的位置。

    他猛地掀开被子,挺身坐起来,寒冷的感觉立时像一件密实的盔甲罩在身上。这是离开被窝的必然反应,几个冬天他都在和这种感觉在作斗争,渐渐的变成享受这种刺激。他并不急于寻找衣服穿上,而是裸着背,挥挥手臂,扭扭脖子,就算是早起的第一遍运动。

    起床,就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开始,就像上床是一天的结束一样,并不需要敲响十二点的钟。

    走廊里大约在十分钟前也开始有了动静,现在则渐渐的进入高潮,脚步声、洗漱声、交谈声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,关门的碰撞声、开门的吱拗声,各种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声音在这一时刻集中的爆发。往常,他也毫无例外的是这些噪音的制造者,而现在他却还赖在床上,成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偷窥者,或者说是欣赏者。在这种环境下,女友怎么能够睡得着呢?

    今天是周六,这些人怎么还需要忙碌呢?平常的周六周日的休息日里,这里的黎明总是静悄悄,好像整个地下室阶层都会进入冬眠一样,连他这个习惯早起的人也会在床上躺到头脑发晕,四肢酸痛,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并不舒坦的被窝。而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女友则一定要报复性的睡到中午十一二点钟,哪怕是趴在被窝里上网聊天,也坚决不会下床。

    他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眼钟表,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。身体已经彻底凉透了,在被窝里的两只脚和裸在外面的半截身子如同在两个世界,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全身游走着。他摸索着打开台灯,台灯摆在他熟悉的地方,只要伸展开手臂就能够轻松的触摸到。台灯的背后是一个矩形的鱼缸,占据了原来他睡前放电脑上网和上床后堆放衣服的位置。

    鱼缸里只有可怜的几条鱼。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恶劣环境下,这几条鱼能够幸免于难,也算得上是生命力顽强。只不过他们身上原来鲜亮的颜色渐渐的腿去,露出本来面目,一身斑驳的纹身图案,就像混过黑社会。

    流氓鱼,这是他的创意

    别忘了我的宝贝鱼!

    女友昨晚在被窝里嘱托他若干事项的时候,还特意的提到了他们。

    宝贝鱼,多么俗气的名字,她居然也叫得出口。

    不等你回来,我就把他们熬成鱼汤。

    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。

    女友絮絮叨叨的说着,就好像要离家远行的母亲在嘱托自己不放心的儿子,平常也没见她有这么多可关心的事。这几条鱼是她买回来的,鱼缸是她选中的,可是费劲八力的把鱼缸抬进屋里,安放整齐,洗缸放水撒鱼喂食的可就都是他。更别提以后日子里的换水清缸一类的力气活了,甚至连喂鱼这类的小事也都要在他的提醒下实施。

    你的流氓鱼几天没喂了?

    不记得了,好像上个礼拜喂过。

    拜托,上个礼拜我已经换过两次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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