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戈兰兰的爷爷,戈把式,虽是农民,却闯荡过世界,自幼习武。耍得一手好双刀,是本地方圆百里有名的双刀王。 他年轻时候在白头镇开过茶馆。后来茶馆充公,政府安排他当了供销社营业员。“瓜菜代”年代(“瓜菜代”,是一个时代的代表语,困难时期结束不久,赶上大涝,农村无粮,靠南方支援的萝卜丝等代为口粮),戈把式戈把式嫌当营业员挣钱少,于是回家种地。 谁知戈把式雄心勃勃地种了几年自留地,一种历史上叫作什么大革命的风暴卷了起来,所有村民的自留地全部收回去。 男女老少每天参加生产队劳动,男壮劳力一天挣8个工分,折合人民币0、2元,女弱劳动力一天挣6个工分,折合人民币0、15元。 当时戈把式虽然年近花甲,却为人好强,练武练得身体又好,给公家劳动完了,自己在宅院旁边开垦“巴掌地”,种向日葵、南瓜、果树,为此曾经受到过上边表扬,是全县的劳动模范,大风暴后受过批判,说是什么主义的典型。 “巴掌地”不让种了,戈把式又想一招,养猪养羊养鸡,当时,真是怪了,种地是什么主义的典型,养殖却是什么主义的样板,惟一的一个理由,是养殖可以为公家的田地提供肥料。 金童正和戈兰兰一起拔院子里巴掌地的萝卜,这时候大门一响,戈把式进了院子。 一句话不说,戈兰兰脚上生风,过去迎接她的爷爷。 戈把式精瘦高挑的身体,一身硬朗的骨架,花白的短发,古铜色的脸上堆满深深的皱纹,左肩背着一个自己用柳条编的草筐,右肩搞一把长把锄头。 一进门,戈把式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外孙女来迎接自己,便立刻把草筐放到当院里,一伸右手,进入草筐中的青草之下,从草筐底下摸出一个末茬甜瓜来。 戈兰兰顿时喜极,这是一个平时难以见到花皮甜瓜,这种甜瓜不好栽种,非常娇气,极难伺候,一棵秧子只结一个甜瓜,但是它非常稀罕,它的外表,绿润汪汪的花皮之中,透着一道道金黄色,还没有进口,只是一看,就感觉到了它很甜很甜很香很香的味道。 从戈把式给自己的外孙女甜瓜吃这个事情,金童便知道,戈把式是多么地疼爱戈兰兰。 金童知道,这个时期的戈把式,承包了村里的两亩地,平时就在地里伺候两亩地的甜瓜。 今天这个甜瓜,显然是非常成熟的花皮甜瓜,是戈把式怀着疼爱外孙女的心情,特意给她摘回来吃的。 戈兰兰的整个少年时代,戈把式一直把他当作宝贝疙瘩,因为戈把式好不容易得了个大有前途的皮丫头,便视为天赐,哪能不疼爱有加。 此刻,金童看在眼中,心中便生出诸多感慨来。 戈把式一边把甜瓜塞在戈兰兰手里,一边伸出粗糙的大手,拍拍戈兰兰的脑袋,嘴里甜甜地说出两个字:“自个儿吃吧。” 一张老脸上的皱纹,顿时就全绽开了,倒把金童给忽略了。 戈兰兰先把甜瓜放在鼻子下闻闻,品味一番那醉人的清香,然后,两只手合力,一掰,掰成两辨,飞快地递给金童,道:“师父,给!” 紧接着,戈兰兰把甜瓜放在嘴里,咔哧一下,咬了一口甜瓜肉,面部表情显示出四个字,这瓜真甜! 戈把式这才意识到,自己把大能妖人给忽略了,不过,自己的外孙女给弥补了。 为了不让戈把式尴尬,金童也立即甜甜的吃起瓜来。 在这甜甜的感觉里,金童心中,又涌出对于这个村庄目前无法彻底解除妖乱的忧虑来。 “兰兰,快让你的师父进屋吃饭啊,饭菜都凉了啊!”戈兰兰的妈妈站在门口,冲戈兰兰喊道。 第(2/3)页